紫竹林雾

【谍战AU】雪之华

*1975中心,全员兄弟向

*约3.5K左右

*第三人称视角注意

*民国背景,无历史参考

*有人物死亡及部分血腥描写

*国际三禁


        我的爷爷年轻时是一名情报工作者,他口中经常提到当年他在军校时的教官黄先生,但每当我询问起这位黄先生的故事时爷爷总是抚摸着我的头,告诉我黄先生的故事等我长大了再告诉我。

        后来爷爷去世了,我在整理他的遗物时发现了爷爷在军校时的日记本,里面掉落出了一张破旧的黑白照片。好奇心驱使我打开了这本日记,也许这里面就有那位黄先生的故事。

        

————

       今天是我第三次外出执行任务,我被我的教官黄子弘凡先生狠狠扇了一巴掌——我在舞台上开枪杀死了任务目标。所幸当时目标身边只剩一位他的保镖,并没有其它观众。

        印象中我们平日里出任务再怎么冒险,先生都没有如此动怒过。他先是质问我台下如果有其他观众会怎么样、如果那个人带的保镖再多一点会怎么样,后又揪着我的脖领子给了我一耳光。

        先生骂了我近一个钟头终于消了气,他告诉我当年他的兄弟就是因为这个冒失的决定而被人活活打成了筛子。我不敢多问先生曾经的事情,因为那一定是一段悲伤的记忆,他那因伤落下残疾的右腿就是最好的证明。

        晚上,先生在吃饭的时候多给了我一碗饭,还问我脸还肿吗。

        一个星期后,我接到了新任务,我的伪装身份是个普通商人。这次任务完成的异常顺利,我和我的队友凯旋。回到军校的第二天夜里,先生找到了我,带我去了训练场。

        先生要我跟他打一场,很快他便看出了我的破绽,一把把我摁倒在地。但是先生并没有像平时在训练场对所有人那样严厉,反而叫我站起来把自己刚刚招数所有的破绽告诉了我。我明白这是先生在给我吃小灶,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先生要给我吃小灶。我明明不是所有学生里最有天赋的人。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每天晚上先生都带我出来加训两小时。渐渐地我开始觉得先生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反而有的时候像个孩子,而且高兴了还会教你唱首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山歌。

        一个月后的晚上,我终于鼓起勇气问了先生那个问题——为什么是我?先生愣了一下,低着头沉吟了许久说,因为我很像他十年前的一位兄长。

         时间过得飞快,我成长为了一名可以独当一面的情报特工。毕业会上,先生难得没穿平日里的军装,而是穿了一件亮蓝色的长风衣。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头发,打了个黑色的领结,如果不是我与他日夜相处早已知道了这是一名近而立之年的教官,怕早就认成了上海滩哪家意气风发的公子了。

       毕业会结束后,先生叫我去了他的办公室。在办公室里,先生从胸口的袋子里拿出来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有四个人年轻人,最右边的人像极了先生,只是眼中满是热忱并非现在的冷漠,这莫不是年轻时候的先生。先生长叹一声,告诉我这上面的人就是他与他最要好的兄弟们,而这张照片拍摄于十年前——先生十九岁那一年。先生问我是不是一直很好奇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点点头听着先生继续说了下去。

        十年前先生也是这里的优秀毕业生,他被分配到的是上海情报站,情报站代号1975,站长是他的师兄,照片最左侧男人——张超。说到这里先生指了指照片上对应的人,告诉我张师叔是他们情报站里最年长的人,一直对他很照顾。我到的时候1975已经有了一名通讯员了,那个人叫方书剑。先生如是说。我愣了一下,方书剑?是十年前上海滩那位红的发紫的舞者方书剑吗?我立刻问道。先生点了点头,没错,但是舞者这个身份只是伪装罢了。

        我当时便觉得世界翻了个地掉,方书剑居然是自己的师叔?而且还是先生所在情报站的通讯员?!如果这么说来那张师叔岂不是该说是名扬整个租界的小张总?!我震惊地问了先生这一串问题,得来的答案让我几乎疯狂。小张总和著名舞者都是伪造身份!他们的真实身份都是情报工作者。我晕乎乎地指着第三个人,问先生他的伪装身份是谁。先生苦笑一声:他还真不是什么大人物,伪造身份只是一名普通的教师而已。

        这位教师名叫梁朋杰,是当年情报站负责支援与情报传输的人。

        这时先生又说了一句领我此生难以忘怀的话。

        “他们都已经牺牲了,只有我还活着。”

         我品不出其中的味道,这话到底是苦涩还是悲伤。先生说的时候,眼圈红了个框,手伸过来,一下一下摩挲着照片。先生继续说道,他们当时执行的任务是把收集的情报和电文送往情报中转站交于前线,而他当时的身份是报社记者,任务是探入敌方内部获取情报。

        但是当年的先生还是太年轻了,不小心遗留下来了证据,伪政府立刻怀疑与他们交际的人里有间谍,开始了大力的搜查。当时先生以为自己马上要被发现了,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张师叔替他顶了罪。当时张师叔约了伪政府的人出去,假意笼络他们包庇自己,实则在让他们相信自己才是那个间谍。很快,伪政府的人就来了,那天正在下雪,他们开枪打了张师叔。血渗透近雪里把纯白的雪花染的鲜红,当先生赶到时,张师叔的血早就把血地染成了红毯。先生跌坐在血染的红毯上,一声声问张师叔为什么要这么做,张师叔用微弱的气声告诉先生他是先生的哥哥。听到这句话先生哭了,用手帕堵着张师叔伤口,拼命不让血再往出流,但一切都只是徒劳了,先生拼命向耳机里面在总部的其他人哭喊着超哥快不行了你们快来,但是耳机那头的人也只能隔着耳机无言地流泪。那年先生19岁,这个对于他来说噩梦一样的冬天,开始了。

        说到这里先生有些哽咽,他告诉我他恨自己当年为什么不先兄长一步去自首,这样他的兄弟就不会因为掩护他而牺牲。先生清了清嗓子继续讲了起来。

        张师叔牺牲以后,他们回了军校,把人葬在了军校的后山。而方师叔接管了情报站站长的职务。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三个日本人一直在阻碍情报的传输且已经开始怀疑这个情报站了,上级为了情报站的安全连夜发出电报。下令让1975情报站除掉这三个日本人。

     方师叔作为通讯员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消息,但是他并没有告诉梁师叔和先生。恰逢方师叔在海军俱乐部有一场演出。方师叔一曲中之看向台下,那三个人就坐在台下,而且毫无防备。于是方师叔做了一个自杀式的决定,他在旋转中掏出了枪,打死了那三个日本人。

         瞬间,无数个枪口对准了方师叔,子弹一颗一颗穿过方师叔的身体,旋转中的他犹如一朵凋零的玫瑰静静落下。先生接到报社通知的时候几乎要崩溃,但他还是不得已亲手拍下了自己哥哥惨死的画面来登报。

        那天晚上先生和梁师叔偷回了方师叔的遗体,他身上一共有43枪,贯穿伤有39枪之多,而在心脏处就有三枪,先生说梁师叔不让他看怎么处理的遗容,但是他知道梁师叔为方师叔合眼的时候哭成了泪人。

        我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痛苦,心脏和其他五脏六腑被活活打穿而死,那是多残忍的一件事。先生说的时候声音颤抖着,似乎十年前那一幕又在眼前回放。先生平复了一下情绪,看着我,告诉我如果当时我那次任务的时候也同样这样死去,他会谴责自己一辈子的。先生救不了方师叔,他不想再救不了自己的学生。我突然明白了当初为什么先生会打那一耳光,他想起了自己的师兄,他终究还是怕我重蹈覆辙。

        后来,先生和梁师叔两个人经营着情报站。终于,先生搜集够了所有的情报可以复命。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电文被截获了,两个人在通往中转站的路上被人截胡,他们都受伤了,而且就剩了一颗手雷。先生拿过手雷准备跟敌人同归于尽,可是梁师叔阻止了他,用先生的话说就是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强势的梁师叔。

        梁师叔用绳子把先生捆在了远处的一棵树上,那绳子十分结实,一时半会先生根本用匕首磨不断它。梁师叔告诉他等第二天天亮了带着情报回情报站,现在传输太不安全了。先生问梁师叔那你呢,梁师叔只是告诉先生好好活下去,别辜负了我们仨,总有一天会看到曙光的。这一次梁师叔没有哭,而是对先生笑了。几分钟后,远处传来了爆炸声。这时先生闭上眼,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我有三个哥哥,也是师兄,我亲手埋了两个,还有一个我根本找不到他的遗体。先生这样对我说。先生说他在梁师叔牺牲后的第三天,又踏上了去中转站的路,这一次还是有人在伏击,就在他离中转站不到一里的时候,一枚地雷爆炸了,他被地雷掀飞了出去。先生抱着情报在雪地里艰难地爬行,他根本站不起来了,可是先生不能放弃,如果他放弃了之前兄弟们的牺牲又算什么。先生说当时觉得自己爬了很久很久,手脚都冻的没了知觉,但是他还是爬到了中转站的路边。在中转站的马站长从他手里接过情报时,他彻底脱力了。

        故事讲到这里,先生脸上已经挂了两串泪珠,而我早就泪流满面。先生站起来过来拍了拍我,说你那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伪装身份是商人对吧,其实我们一直跟着你们,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超儿,你的伪装身份和习惯都很像他。难怪,难怪先生之前说我会像十年前的一位兄长,原来是这样。先生又说如果张师叔还活着的话那我一定会被人当成张师叔的学生。最后我临走前,先生也把那张照片给了我。

        那天我们道过别以后就很少再见了,有一年我好不容易没有任务,想回来看看先生,但是别人告诉我先生在后山祭扫家人。我愣了下,但又很快反应了过来。我想我还是不要打扰先生和兄长们叙旧好了。

        很多年后我才知道,先生那年祭扫以后没过多久就自愿辞去了教官一任上了前线,最后战死沙场和兄弟们葬在了一起。


——————


        看完爷爷的日记,我也终于知道了黄先生的故事,黄先生与他兄弟们的故事。

       三天后我回到了学校,在学校门口吃路边摊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有人喊了黄先生的全名,我以为是自己看的太入迷幻听了并没有理会。“诶超儿你等等我!”我又听见了那位张师叔的昵称,我好奇极了忍不住转头望去:四个学生站在路对面的早餐铺边上嬉笑打闹着,他们与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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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沙雕虐文写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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